庞山

请和我玩(!

双向暗恋

*可能有过度解读和不定量的过去捏造
*突然想写双黑(...)
*不甜不刀(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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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清是否是错觉,横滨的冬日来的比往年要早些。
太宰治抬头看向沉的发白的天,那些刺眼的亮几乎堙灭了日光,营造出一种死气。不知道是不是受天气影响,侦探社里的气氛着实令人压抑——他几乎能看到国木田脑门儿上实体化的黑线,而自己格格不入的心情颇佳,只好出来溜达,顺便琢磨琢磨哪家面馆的横梁在密度、高度和纹理的美观上更有利于一次清爽而富有朝气的自杀的进行。
然后他认为几乎是巧合的看见了中也,对方戴着一顶品味颇为糟糕的帽子,身型瘦小,小腿的肌肉线条流畅,正从前头的拐弯处里消失。太宰治立在原地,目光黏着在他的身上——原黑手党成员无意知道自己的原搭档来此想要干什么,不过稍微惊异于在这不小城市里他俩被时间稀释的的缘分——只是命运从来巧合。
中原中也别过了脑袋。

自从自己脱离组织后,他们连照面也未曾打过,看起来旧日双黑已了无纠葛,相互间的爱恨情仇一笔勾销,随着一瓶柏图斯的打开被彻底扔进垃圾桶,于是成为被分割的个体。
太宰治于昼,中原中也于夜。
太宰治有时候会想中原中也是他的、拥有类似白月光一样难以替代性的重要事物,他再没有耐心去和哪个人用最轻狂的日子这样刻骨铭心的纠缠、再在做完爱后的浪潮里靠眼神与情话去试探对方对自己是否抱有同样的感情,尽管往往无功而返。
他们在上床时搂得贴近,用了最大的力气来不让对方舒服,在战场上发挥默契的搭档在发泄情欲时毫无一时温存,近乎急迫的去搂紧那些欲望。他们啃噬对方的嘴唇,血腥味儿却反而让人更加兴奋,床榻上硝烟弥漫,微生物尸横遍野。
他们同样狡猾而气势汹汹,搞完一场的结局看起来更像打了一场狠仗。
太宰治总是会在事后适当的软乎乎下来,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几句情话,他观察中也的表情,试图读出情事结束后尚应有的某刻眷顾——虽然对方经常性的不耐烦和叫叫嚷嚷,说你这些话对我没用,而后顿了顿,说不如对着你那些女人讲去吧。
啊啊,他会笑起来,细长的眼角往上勾一勾,无故的显得光影摇曳、近乎有一点深情的味道了。
好吧。太宰治回答。
虽然他的过去常常浸泡在层层漫开的黑夜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却还是长存了灵魂中过度缺失的温情。

直到太宰治,双黑中的一人,离开港口黑手党。
在他的此段生涯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是织田作,而刻下烙印的,让他长存半分爱意与温情的,却是中也。
他们同样狡猾而气势汹汹,因此好像不提存在什么爱情。
只是命运从来巧合。

太宰治觉得中原中也的瞳孔好像紧缩了一下,样子滑稽,他忍不住又要哧笑。
那里头泄露出来的感情复杂,含了对他的怒其不争和想要挥拳的恶意,还有一点一闪而过的,对他们间如梭光阴的怀念及怜悯。这才是真正应该让他想要哧笑的东西,或许不仅仅是哧笑了,而是前仰后合的,捧腹的,快意的,酣畅的一涌而出,却又偏偏堵在胸口,一路不上不下。
他的原搭档隔着刺眼的光亮与寒冬和他对视,然后压了压滑稽可笑的帽子,消失在茫茫一片空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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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有点儿泄气,他躺在床上,看见太宰治的那一刻里他应该用对待故人的礼仪稍微点头致意,或者直接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去——绝对不是露出这样一幅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放射了某种委屈或者软弱的情绪,只是觉得对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了变,里头有他很熟悉的近乎不通人情的微妙嘲讽。
这件事可能已经成为他们日后见面时作为开场白的谈资。他挠了挠脑门儿,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
他试图重新定义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朋友、原搭档、仇人、床伴抑或情人?都不是,他想,好像都不是,每个关系都接近他们相处的本质,却好像在抵达前被某种微妙情感重重落锁。
他对着那颗漂亮脑袋经常怀揣那么一些不知名的从何而来的怒意,他会虚张声势的挥舞拳头——喔也不全都是虚张声势,嘴里咒骂去应付这人莫名其妙的挑衅。
他三番五次的想要和这人约架,在仓库里,水泥地面上,河滩上,用骨节拉扯对方的头发,手掌心拿捏着太宰的脖子,用腿去踢打他的腿弯或是腹部,最后瞪着眼睛看他,哈哈一笑说我赢了。
每一次都没有成行,对方的理由繁多而稀奇,他次次挥舞拳头,说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可下次始终没有再来。他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刻意放水——他想不通促使自己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或者每次都在接触到那个字眼时巧妙避开。
太宰治会在床上对他说甜言蜜语,他能找到无数合适的切入点,话术娴熟。中也不擅长面对这样的言语,只好虚张声势的再架起那副脾气恶劣的外衣,心里有一点了然的苦涩。
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适合在一起,他们同样狡猾而气势汹汹,偏有要爱情。
命运从来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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